第21章 她是真的在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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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院鸡舍的一声鸡鸣划破寂静的清晨，苏萤睁开朦胧的双眼朝窗外望去。只见天地白茫一片，无边无际，竟一时分不清哪是屋檐，哪是天光。苏萤不禁轻叹，原来“漫天砌白玉”，并非文人墨客的妄言，而是真真切切的世间实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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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然记得昨日对姨母的承诺。利落干净地收拾一番后，便披上了姨母给的妃红云纹锦斗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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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斗篷是姨母年轻时所穿，多年来妥善存于樟木箱底，昨日还是由岫玉亲手从深处翻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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姨母让她当场试了试，那一袭妃红落于她身时，姨母的眼中不自觉泛出笑意，道：“瞧瞧，真是人比花娇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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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眼前娇俏动人的外甥女，容氏不禁想起苏萤初到杜府的那一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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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容氏在屋里继续绣着她最不擅长却又喜欢的绣活，听到岫玉说表小姐来了，一时情急，便将手指头戳出了血珠子。她着急去迎苏萤，便顾不得太多，只轻轻将指头抿了抿，便出了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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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院说小不小，容氏一出屋，便瞧见了孤零零立于院中的外甥女。只见身形瘦削的苏萤，披着一件略显旧意的湖青色素锦斗篷，没有滚毛，也没有镶边。本就白皙的脸庞也不知道是被这发灰的青色所衬，还是因为那日天寒地冻，原本就白皙的脸庞血色全无，整个人显得苍白无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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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氏顾不得多想，小跑至苏萤身前，一把将这个多年未见的外甥女拥入怀中。越过苏萤的肩头，稍一低首便瞧见那拖了地的斗篷边角沾着未化的雪水。显然这件比苏萤身量还长的斗篷并不是给苏萤量身定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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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之间，容氏心中又怜又气。怜的是好好一个从享誉江南士林的容家出来的外甥女，才回苏家两年，便被他们养成如此凄楚模样，连上京都没有一个丫鬟仆妇跟在身边照料。气的是那苏建荣虽然弃文从商，但好歹经济不愁，却没有一星半点用在这个嫡长女身上，居然还听从继室的枕边风，将女儿的终身大事当作生意，只拿黄白之物衡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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