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雾像揉碎的棉絮缠在松枝间,王小二的军靴踩碎了草叶上的冰壳,发出细碎的脆响。他盯着三十步外的白桦树,掌心沁出的汗在步枪背带印出深色痕迹,这是今天第七次尝试控制“瞬影”能力,前六次都以撞在树干上告终。
“别太急。”赵晓燕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松针的清洌。她捧着陶罐蹲在青石上,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,“阿兰说地脉能量就像山里的溪流,堵不如疏。”
王小二深吸口气,试图回忆起矿洞坍塌时的感觉。那种身体被无形力量拖拽的失重感再次袭来,眼前的白桦树突然扭曲成残影,耳边的风声变成尖锐的呼啸。他想减速,四肢却像不属于自己,额头重重撞在树干上,震落的雪沫灌了满脖子。
“嘶——”他龇牙咧嘴地摸向额头,那里已经肿起个包。玄冰玉狐从树后窜出来,用尾巴扫掉他肩上的雪,喉咙里发出嘲笑般的呜咽。
“笑什么笑。”王小二抓过赵晓燕递来的毛巾,触到她指尖的温度时猛地缩回手。自从地脉共鸣后,两人的触碰总会引发微弱的电流感,像初春冻土下的地火在悄悄蔓延。
赵晓燕假装没看见他泛红的耳根,将陶罐递过去:“阿兰煮的参汤,放了青狐尾尖的白毛,说是能温地脉。”她的指尖在陶罐边缘画着圈,“你昨天救青狐时,速度比子弹还快,是不是……”
话音未落,林间突然掠过道灰影。王小二的瞳孔骤然收缩,那速度竟比他失控时还快,带起的气流掀飞了地上的枯叶。玄冰玉狐炸起皮毛,对着西北方向低吼,尾尖红毛竖得笔直。
“是实验体!”赵卫东的斧头从斜刺里劈出,斧刃劈开雾气,却只斩到片飘落的狐毛。壮汉骂了句,往掌心啐了口,“娘的,比兔子还滑!”
苏晴的探测器在背包里疯狂震动,屏幕上的红点正以不规则轨迹移动,忽左忽右地绕着他们打转。“是速度型变异体,”她迅速调出数据分析,“还魂玉能量集中在腿部,肌肉密度是正常人类的五倍!”
王小二突然感到后颈发麻,那是能力觉醒后新增的预警直觉。他想拽赵晓燕躲开,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,眼前的景象瞬间被拉成模糊的光带,耳边的惊呼和风声都变得迟缓。等他回过神时,已经抱着赵晓燕站在三丈外的岩石上,军靴底还沾着片刚被踩断的蕨类植物。
“你……”赵晓燕的脸颊贴在他胸口,能清晰听到急促的心跳,像擂鼓般撞着耳膜。她慌忙挣开时,发梢扫过王小二的下巴,两人同时打了个激灵。
变异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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