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揣着个黑布包匆匆赶来,烟袋锅在门槛上磕得噼啪响:“小二啊,张寡妇带着七八个妇女堵在公社门口哭闹,说你抢了她准备送县药材站的天麻,非要你赔二十块钱不可。”他打开黑布包,里面是些被踩烂的天麻,“你看这……”
“我没抢她东西,凭什么赔?”王小二猛地站起来,炕桌都被带得晃了晃。
话音刚落,院门外突然传来苏晴的哭声。她抱着个破竹篮冲进屋,篮子里的药苗连根被拔起,沾着的泥土在地上拖出道印子:“张寡妇……张寡妇带人把我家药田都毁了!”她的辫子散了,头发上还沾着草屑,手指冻得通红,却死死攥着棵被踩烂的党参。
王小二的火“噌”地窜到天灵盖,抓起墙上的猎枪就往外走。枪托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,赵晓燕一把拉住他的胳膊,力道大得惊人:“别冲动!咱们去公社说理去!她就是想逼你动手,好告你持枪伤人!”
公社大院里已经围了不少人。张寡妇坐在雪地里,花棉袄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红毛衣,拍着大腿哭天抢地:“我的天麻啊!那可是我给娃攒学费的救命钱啊!被那小畜生抢了还打人啊!”七个妇女围着她起哄,有人往地上撒烂菜叶,有人指着围观的社员哭诉,活脱脱一出大戏。
王小二拨开人群往里走,猎枪的木托在雪地上划出深深的沟。张寡妇看见他,突然不哭了,像只炸毛的老母鸡扑上来:“就是他!抢了我的天麻还想灭口啊!”
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抢你东西?”王小二举起猎枪,枪管上的烤蓝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“这枪是公社武装部发的,持枪证在这儿。你再敢造谣,我就以偷猎同谋论处,让你去陪你男人!”
张寡妇的脚步顿住了,眼珠在枪和王小二之间来回转,突然又梗着脖子往前凑:“你吓唬谁?有本事开枪啊!打死我算了!”
“别以为我不敢。”王小二的手指扣在扳机上,眼神冷得像腊月的冰潭。他清楚地看见张寡妇瞳孔骤缩,嘴角的嚣张劲儿瞬间垮了,哭声也卡在喉咙里,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鸹。
就在这时,李部长带着两个武装干事来了,后面还跟着个被捆成粽子的人,正是刀疤脸。他被推到院子中间,膝盖“咚”地磕在冻硬的地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
“说!是谁让你们去抢王小二的?”李部长踹了他一脚,军靴上的冰碴子溅了刀疤脸一脸。
刀疤脸偷瞄了眼张寡妇,哆嗦着说:“是……是张寡妇,她给了我们五十块钱,说只要把王小二的药材抢来,以后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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