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男人戴着金丝眼镜,镜片后的眼睛在扫过竹匾时亮了亮,从皮包里掏出个铜柄放大镜,捏着黄精的根茎翻来覆去地看,指腹碾过皱巴巴的表皮:“不错不错,这油头,这须子,在东北地界都少见。”
刘股长在一旁弓着腰赔笑:“王科长眼光毒!这都是小王同志一手采的,小伙子在山里钻了十年,闭着眼都能摸出药材年份。”他说着往王小二身后凑了凑,用袖子遮着嘴低语,“这位是省外贸厅的王科长,专门来挑出口的尖货,机灵点。”
王科长放下黄精,突然用放大镜敲了敲竹匾边缘:“按《野生药材保护条例》,收购五年生以上黄精得办采伐证,你们这……”他的目光扫过苏老爹递来的大队证明,像看张废纸,“大队开的不管用,得县林业局批文。”
苏老爹的脸瞬间白了,手心里的旱烟杆抖得厉害:“王科长,我们这都是自家承包山采的,从没听说要……”
“规矩就是规矩。”王科长打断他,从中山装口袋里掏出个红皮本子晃了晃,“要么现在去补办手续,要么这批货按走私论处,我可没吓唬你们,上周刚在邻县烧了三车没证的药材。”
赵晓燕突然往前迈了半步,棉鞋踩在冻硬的泥地上咯吱响:“王科长,他们是第一次做这生意,不懂流程。这批货我们供销社担保,证我们去补,耽误了出口您拿我们是问。”她的辫子梢扫过王小二的胳膊,带着点微不可查的颤抖。
王科长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圈,又落回王小二身上。王小二突然想起空间里那块巴掌大的熊胆,是上次收拾黑熊时特意留的,胆汁饱满得像块琥珀。他不动声色地摸出用油纸包着的布包,塞到王科长手里:“山里人没见过世面,这点东西您拿回去泡药酒,据说对风湿最管用。”
布包刚碰到王科长的手,他的手指就蜷了蜷,嘴上却道:“这怎么好意思……”话没说完,布包已被他揣进内兜,连带着那本红皮本子一起压得衣襟鼓鼓囊囊。
“年轻人懂规矩就好。”王科长的声音软了八度,招呼身后的人过秤,“天麻两块五一斤,三斤整算七块五;黄精三块,两株共五斤二两算十五块六;飞龙按出口标准,四只算五块,总共二十七块一,对吧?”
王小二心里咯噔一下,明明三斤天麻带皮称足有三斤二两,黄精也该是五斤半。他刚要开口,赵晓燕突然踩了踩他的脚,递来个眼神,又对王科长笑道:“您算得准,就按这数。”
等外贸局的人走了,赵晓燕才从帆布包里掏出个蓝皮小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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