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白沙暗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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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！咚！咚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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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人的哭喊撕破了渔村的宁静，也彻底驱散了她刚刚积聚起的一点睡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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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青崖掀开厚被，摸索着披上那件灰褐色的粗麻外衣，又从床头木匣旁拿起一顶边缘垂下薄薄灰纱的帷帽，扣在头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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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纱遮住了她过于苍白的脸，只留下一个模糊而疏离的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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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开吱呀作响的门闩，门外惨白的月光下，站着的正是白天手臂脱臼的小石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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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他满脸是泪和汗，浑身散发着海水的咸腥和……一丝极淡的血腥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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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、沈姐姐！我爹……我爹他……”小石头语无伦次，手指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，指向村口的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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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慢点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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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青崖的声音透过帷帽传出，带着夜色的凉意，让小石头混乱的情绪稳定了些许：“你爹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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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……是黑疤脸那伙人！他们晚上又来了，堵着我爹要宝贝，我爹说没有，他们就……就打人，我爹说村里有厉害的高人坐镇，把他们吓跑了，但我爹的头磕在船帮上，流了好多血，昏过去了！”小石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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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疤脸？沈青崖帷帽下的眉头蹙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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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在哪？”她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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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、在村口老槐树下！我娘和几个叔伯在那儿看着，不敢乱动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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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青崖没再废话，道：“带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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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中的白沙村，被惊动的狗吠声此起彼伏。几盏渔灯在村口摇曳，围着一圈模糊的人影。走近了，能闻到更浓的血腥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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