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染坊飘新色,街巷传声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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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李主任，王婶拉着苏青禾的手说：“我就说你这手艺能成！往后啊，咱们东关街都得跟着沾光。”正说着，巷口又涌来几个街坊，有来订布做新袄的，有想让苏青禾教染布的，刘桂兰索性搬了张桌子坐在门口，当起了“账房先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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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到日头偏西，染坊才静下来。苏青禾看着记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名字，忽然想起刚到北方那天，刘桂兰掀开锅盖，锅里只有红薯稀饭。不过半年光景，日子竟像染布似的，一点点透出了亮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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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，你看我绣的！”赵小玲举着块布跑过来，布角上绣着朵小小的栀子花，针脚虽不算顶尖，却透着股鲜活气。这是她跟着林老师傅那本染方里的插画学的，说是要给新颜色的布换个花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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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青禾刚夸了句“好看”，陆时衍就走进院来。他手里拿着张纸，脸上带着笑意：“青禾，你看这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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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上是文化馆的批文，写着“聘请苏青禾同志为民间工艺研究员，协助整理地方染织资料”。苏青禾捧着批文，指尖轻轻拂过“研究员”三个字，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——母亲生前总说，手艺人身价贱，可现在，她的手艺竟能被写成“研究员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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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馆长说，下个月有个外贸代表团来考察，想看看民间手艺，让你准备几块有特色的布，说不定能卖到国外去。”陆时衍说着，目光落在院里晾着的紫布上，“这紫色染得真好，像葡萄刚熟的颜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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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小玲抢着说：“陆同志，我姐还能染黄色呢！昨天刚试了块，像迎春花似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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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青禾被她说得不好意思，赶紧转移话题：“陆同志，你帮我看看这染缸，是不是火太旺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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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时衍走过去看了看，又用木棍搅了搅染液：“温度正好，你这法子比之前省了一半柴禾，是跟林老师傅学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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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他说用松木烧火，火力稳，染出的布不容易花。”苏青禾蹲在旁边，看着染液里自己的影子，忽然想起在省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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