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你们只是耳朵,不是嘴巴

遗诏在我手中，这上面写的，是扶苏，还是胡亥……不过是换几片竹简的事，丞相，这件天大的事，现在，就在你我二人一念之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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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胡亥公子年少，性情纯孝，若他为帝，必然倚重我等老臣，届时，您的相位稳如泰山，我的中车府令也还是中车府令，这大秦的天下，依旧由我们说了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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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丞相，选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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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斯浑身剧震，嘴唇哆嗦着，连连后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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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……此事万万不可！此乃欺君罔上，篡逆之举！会……会遭天谴的！”他做着最后的挣扎，搬出了天地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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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高的耐心似乎用尽了，脸上的笑容倏然收敛，变得阴森可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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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一挥手，声音陡然拔高，“如今这行宫内外，上上下下，皆是我的人！你若不应，我明日便可昭告全军，就说你李斯，联合医丞李沐，密谋弑君！你猜，远在咸阳的胡亥公子，是信你这张嘴，还是信我手里的人证物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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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穷匕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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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风后，李沐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，在他耳边用冰冷而清晰的声音，落下最后一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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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志儿，听见了吗？这就是权力。权力，不是让你去做对的事。而是……让你所做的事，都变成对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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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力，可以颠倒黑白，可以混淆忠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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屏风外，李斯最后的心理防线，彻底崩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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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颓然瘫倒在地，面如死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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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我……听凭中车府令……安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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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李沐再次被请出屏风时，李斯已经不见了，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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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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