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是生是死,都要他自己去看,去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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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志跟在父亲身后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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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到那个在父亲面前毕恭毕敬、言必称李医丞的赵高，一转身，嘴角便勾起抑制不住的得意与阴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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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到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李斯，在寝宫外徘徊不定，投鼠忌器，满脸的无可奈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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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亲眼看到，那几个随行的方士，因为再也炼不出仙丹，被赵高一声令下，拖出去乱棍打死，尸体扔进了宫外的荒草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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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力，死亡，谎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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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十一岁的少年，在短短数日之内，被迫看清了帝国最核心的残酷真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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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，油灯下，李志的小脸在光影中显得异常苍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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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，”他抬起头，声音有些干涩，“陛下……会死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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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沐放下手中的医简，定定地看着儿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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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，而是伸出手，按在了李志的肩膀上，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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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志儿，从今天起，把你看到的，听到的，闻到的一切，全都给我烂在肚子里，忘了它，或者藏起来，永远不要对第二个人提起，这是我们李家，活下去的第一条规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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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志似懂非懂，但父亲眼中那从未有过的严酷，让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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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门外响起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，随即是两声压抑的叩门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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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面生的小宦官，躬着身子，站在门外，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，声音尖细而冰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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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医丞，陛下传您过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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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沐的心，猛地一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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