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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柏梁沉默了,锐利的目光在李沐脸上逡巡了许久,似乎在分辨这故事的真伪。最终,他眼中的压迫感缓缓散去,化为一丝了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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乱世之中,这样的悲剧太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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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过去的事,就让它过去吧。”他的语气缓和下来,“你救了我的胳膊,便是我刘柏梁的恩人。在这军中,我保你无人敢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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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沐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,他知道,自己赌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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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柏梁话锋一转,眼中又闪烁起功利的光芒:“你那日为我接骨之法,神乎其技,可否……传授于军中其他医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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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了!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!一个能批量救治伤兵,降低死亡率的法门,对于任何一个将领而言,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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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沐却轻轻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丝苦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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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百将有所不知。此法并无成文之书,皆是家父口传心授。其中关窍,全凭一手之感,一心之断。骨骼如何对位,皮肉如何缝合,差之毫厘,便谬以千里。非自幼浸淫此道十数年,根本无从谈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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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,加重了语气:“此乃心眼之术,难教,更难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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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番话,直接堵死了刘柏梁想要大规模复制的想法,同时也将李沐自身的重要性,抬高到了一个无可替代的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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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柏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,但转瞬即逝。他深深地看了李沐一眼,非但没有恼怒,反而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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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白了。既是绝技,自当珍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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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是难以复制,就越显珍贵。这个来历成谜的年轻人,价值比他想象的还要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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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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