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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的身体底子,在三军之中首屈一指,只要心气不散,阎王爷也无法将你带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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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稍作停顿,话锋一转,声音变得低沉:“倒是末将有些好奇,昔日兵败时,尚能拔剑奋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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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之败,为何却心生死志,自我放逐?这可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位能与燕王并肩冲锋陷阵的高阳王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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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番话,如同尖锐的针,狠狠地刺痛了朱高煦最为伤痛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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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脸色瞬间涨红,眼中迸发出羞愤与怒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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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懂什么!”他怒吼道,由于激动,又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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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麾下三千精锐骑兵,都是跟随我从北平一路拼杀出来的老弟兄,就因为我的冒进,全都牺牲了,全都没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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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何颜面回来见母亲,见父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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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着,这个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汉子,眼眶竟然泛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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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氏在一旁听得心痛不已,连忙上前安慰:“高煦,这不怪你,打仗哪有不死人的,人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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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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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高煦却一把推开母亲的手,状若疯癫:“败了就是败了,我朱高煦,并非输不起之人,但此战之败,并非作战不力之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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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看向朱岩,双目赤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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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军粮草供应不足,器械质量不佳,朝廷拨给大名府守军的军械,全都是些残次品,火铳十有五炸,弓弦一拉便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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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盛庸那厮,拥兵数万,与我互为犄角之势,我数次派人求援,他却按兵不动,眼睁睁看着我被南军主力围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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