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：裂痕与刀锋

他猛地松开手，转身冲进厨房。闫心里一慌，刚想跑，就看见高骑举着一把菜刀出来，刀刃上还沾着下午切菜的残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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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是敢走，我就砍了我自己！”高骑把刀架在自己的手腕上，手因为激动而发抖，“你走啊，你走一步试试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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闫吓得脸色发白，腿都软了：“高骑，你疯了！把刀放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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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疯！”高骑的眼泪突然掉下来，混合着愤怒和绝望，“我只有你了，闫，我不能没有你！要是你走了，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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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腕已经被刀刃划出了一道血痕，鲜红的血珠顺着刀面往下滴，落在地上的粥渍里，刺得人眼睛生疼。闫看着那道血痕，心像被揪着一样疼——她恨他的极端，恨他的偏执，可看着他这副样子，又忍不住想起那些一起喝热粥、一起扛困难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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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走了，我不走了还不行吗？”闫哭着扑过去，想把刀夺下来，“高骑，你把刀放下，我们好好过日子，我不跟你吵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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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骑却死死攥着刀，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。血越流越多，染红了两人的衣服，也染红了地上的碎瓷片。他看着闫哭红的眼睛，突然泄了气，刀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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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瘫坐在地上，谁都没说话，只有闫压抑的哭声和高骑粗重的呼吸声。窗外的风刮得很大，卷着落叶撞在快递站的卷闸门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，像极了他们心里那道无法愈合的裂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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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很久，闫才缓过劲来。她爬起来，去卧室翻出医药箱，蹲在高骑面前，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。酒精碰到伤口时，高骑疼得瑟缩了一下，却没躲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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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高骑，”闫的声音很轻，带着浓重的疲惫，“我们这样，到底是在过日子，还是在互相折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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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骑低着头，看着她给自己缠纱布的手——那双手因为搬快递而布满老茧，指关节也有些变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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