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：霉运

砰”地关上门。高骑蹲在原地，烟蒂烫到了手指才回过神。他望着巷口昏黄的路灯，想起昨天去高跃家的场景——姐夫周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，头都没抬，高跃端着碗递给他，语气冷得像冰：“以后别老来家里，周强说你身上的穷气会传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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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骑把剩下的烟抽完，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。他知道，闫说的“完了”不是气话，可他不能让闫走——他只有闫了。口袋里的刀硌着大腿，他咬了咬牙，转身走向巷口的小卖部，那里有个认识的老乡，或许能借到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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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卖部的灯是15瓦的，昏昏沉沉地照着货架上的泡面和啤酒。高骑站在柜台前，手指抠着玻璃边缘，老乡王哥正用毛巾擦着杯子，瞥了他一眼：“又来借钱？高骑，上回借你的二十还没还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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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哥，就五十，”高骑声音放得极低，“我对象她妈生日，急着用，过两天工头结了款就还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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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哥放下毛巾，冷笑一声：“工头结款？你这话我听了不下十回了。再说，你那对象，我上回见着跟个穿西装的走一块儿，对你可不是个事儿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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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骑的心猛地一沉，像被人攥住了。他想起前几天闫晚归，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，他问起时，闫只说是同事的。“不可能，”他嘴硬道，“闫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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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不是你自己清楚。”王哥从抽屉里摸出五十块钱，拍在柜台上，“这钱我借你，但你记着，别到时候人财两空。你那性子，太窝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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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骑攥着钱，没敢接话。他知道王哥说的是实话，可他没办法——他穷，没本事，除了用自杀留着闫，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留住身边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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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出租屋时，闫正躺在床上玩手机，听到动静，头也没抬：“借到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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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高骑把钱递过去，手指有些抖，“王哥借的，过两天得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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闫接过钱，数了两遍，随手塞进枕头底下，依旧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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