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夜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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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儿正伺候王熙凤卸了钗环，准备安置，忽听得外间有小丫鬟低声说二爷回来了，却在院门口徘徊，不曾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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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熙凤皱了皱眉：“这又是唱的哪一出？深更半夜，淋了雨不成？”示意平儿出去看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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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儿拿了件干净外袍和手炉，掀帘出去，果然见贾琏独自站在廊下，望着漆黑的雨夜发呆，肩头已被雨水打湿了一片，脸色在檐下灯笼的光里，显得异常苍白凝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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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爷，”平儿忙上前将外袍给他披上，又递过手炉，“这么晚了，又下着雨，怎么不进去？奶奶正惦记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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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琏恍恍惚惚地接过手炉，那一点暖意却丝毫驱不散他心头的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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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一眼平儿，张了张嘴，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，低声道：“凤姐儿睡下了么？我……我有事同她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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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儿见他神色前所未有地严肃，心知必有大事，不敢怠慢，忙道：“还没睡稳，二爷快请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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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熙凤见贾琏失魂落魄地进来，浑身带着湿冷的潮气，眉头蹙得更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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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挥手让其他丫鬟都退下，只留平儿在跟前伺候，这才问道：“你这是怎么了？在外头受了谁的气？还是差事上又有了难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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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琏一屁股坐在炕沿上，双手插进头发里，用力揉搓着，仿佛这样就能理清那团乱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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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头，眼中布满了红血丝，声音沙哑干涩：“凤丫头，出大事了……天塌下来的大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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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熙凤心头一跳，面上却不露声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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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使了个眼色给平儿，平儿会意，走到门口，轻轻将门掩上，自己则守在门外廊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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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底出了什么事？可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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