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悟

“小子贾宝玉，拜见王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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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静王亲手虚扶了一下，笑道：“不必多礼。适才见你在此观荷，可是有所感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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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玉偷眼瞧了瞧父亲紧绷的脸色，心下惴惴，不敢多言，只低声道：“回王爷，不过是……胡乱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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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静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满池残败的荷叶茎秆，悠然道：“李义山诗云，‘留得枯荷听雨声’，别有一番萧疏清寒的意境。世人多爱繁花似锦，却不知这衰败之景，亦能入诗，亦可载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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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玉猛地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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载道？这枯荷残景，也能载道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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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静王目光扫过宝玉腰间系着的那块“通灵宝玉”，语气愈发温和：“本王听闻，你不喜科举文章，却于诗词一道颇有灵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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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玉心跳加速，在父亲严厉的目光注视下，他鼓起勇气，点了点头：“小子愚钝，只觉得那些时文八股，拘束性情，不如诗词直抒胸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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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肆！”贾政在一旁低声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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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静王却笑了，那笑声清朗，带着一种包容和理解：“性情中人，方能吐属隽永。诗词歌赋，发乎情，止乎礼，若能以清词丽句写尽世间百态，抒发性灵之真，又何尝不是一种‘道’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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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必就比那经世致用之学低了一等。昔年李太白斗酒诗百篇，苏东坡一曲大江东去，其豪情壮志，千古流传，谁又敢说那是雕虫小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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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顿了顿，看着宝玉那双骤然亮起来的眼睛，意味深长地道：“人生在世，各有其志。不慕权势，不逐浮名，保有赤子之心，亦是难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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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，这‘道’在何处，需得你自己去寻，去印证，而非一味逃避或愤世嫉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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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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