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差事（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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憋屈了两天，贾琏最终还是带着兴儿，不情不愿地出现在了“雅集轩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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铺面位置不错，装潢也雅致，只是门可罗雀，透着股衰败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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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柜的是个干瘦老头，姓胡，一见贾琏，满脸堆笑，热情得过分，一口一个“二爷贵人踏贱地”，又是奉茶又是递水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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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琏打着官腔，说明来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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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掌柜立刻叫苦连天，说什么如今古玩行情不好，真品难收，赝品横行，开销又大，能维持不关门已是勉强云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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账本捧出来，倒是做得四平八稳，表面上看不出太大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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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放在往日，贾琏大概听几句抱怨，翻几下账本，也就敷衍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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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次，他想起林之孝那不容置疑的语气，想起老太太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，心里莫名地有些发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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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强打精神，耐着性子，一页页翻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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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仍是昏昏欲睡，直到他看到几笔大额支出——收购前朝某名家“真迹”的记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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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额高得有些扎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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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琏虽不算顶尖的行家，但常年混迹富贵场，见识总有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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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隐约记得，那段时间，市面上似乎并未流传过此名家如此高价的真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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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留了心，不动声色地让胡掌柜将那几件“真迹”的来历、经手人细细道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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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掌柜眼神闪烁，言语间多有含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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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琏使了个眼色，兴儿便悄悄退了出去，找铺子里的小伙计“闲聊”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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