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惊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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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老了，觉轻，梦也多。许是日有所思……府里近日，可都太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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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状似随意地问起，目光却悄然锁定了鸳鸯的脸，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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鸳鸯一边熟练地替她梳理着银白的发丝，一边笑着回道：“府里一切都好，老太太放心。就是……”她话音微顿，似乎有些犹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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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母的心提了起来。来了！第一个变数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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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什么？但说无妨，在我跟前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？”她语气温和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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鸳鸯放下梳子，压低了些声音：“早起听小丫头们嚼舌根，说……大老爷那边，似乎又有些动静。昨儿个晚上，好像为着什么事，发了好大的脾气，房里摔碎了一套汝窑的茶具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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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赦？那个贪花好色、昏聩无能的长子？他又要作什么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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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晞的脑中立刻拉响了警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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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赦是贾府内部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之一，他的胡作非为，是日后抄家的罪证来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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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，一个小丫鬟在门外轻声禀报：“老太太，大老爷房里的琥珀姐姐来了，说大老爷有要紧事，想求见老太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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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母（林晞）眸光一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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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鸳鸯的话音犹在耳，贾赦昨夜发脾气，今早就急着来“求见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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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“要紧事”，只怕非同小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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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动声色地抚平衣袖上的褶皱，感受着指尖下锦缎细腻冰凉的触感，如同触摸着这个家族华丽袍服下，早已开始溃烂的根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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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抬眼，看向镜中那张布满皱纹、却又因她这个异世灵魂的入驻而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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