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旁的一个圆脸少年听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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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衡,你小声点!”圆脸少年名叫王胖子,是墨天衡在青云宗为数不多的朋友,他压低声音,一脸紧张地劝道,“赵执事正在讲道呢,你别乱说话,被听到了可是要受罚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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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天衡却仿佛没有听见,手指在书页上的一段文字上轻轻划过,喃喃自语:“‘灵气经丹田紫府时,需以意导之,强行压缩三成,再行流转’……强行压缩灵气,会导致丹田内压力骤增,与后续沿督脉上行的灵气形成对冲,这不是在引导灵气,这分明是在制造‘拥堵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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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继续下移,眉头皱得更紧:“还有这里,‘穿紫府而过时,需凝神静气,任由灵气自然冲刷’,紫府乃神魂栖居之地,灵气属性驳杂,不加过滤便任由冲刷,轻则神魂震荡,重则伤及本源,这简直是……荒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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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胖子听得心惊胆战,连忙伸手去捂墨天衡的嘴,急道:“我的祖宗!你这是不要命了?《青云炼气诀》是咱们青云宗的根本基础功法,传承了上千年,怎么可能有问题?你这是疑经惑道,要是被赵执事发现,至少也是面壁思过三个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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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天衡轻轻推开王胖子的手,眼神依旧执着:“传承千年就一定是对的吗?胖子,你仔细想想,这三年来,咱们外门弟子中,因为修炼《青云炼气诀》而经脉受损、不得不黯然离宗的,有多少人?难道你从来没有怀疑过,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资质不够,而是出在功法本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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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胖子愣了一下,随即苦着脸道:“怀疑又有什么用?那是长老们定下的功法,我们这些外门弟子,照做就是了。天衡,我知道你聪明,读书多,可修仙这事儿,不是靠讲道理的,是靠感悟,靠根骨!你就是想太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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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天衡沉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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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王胖子说的是事实。在这个世界,“道理”似乎是最不值钱的东西。修仙者讲究的是“顺其自然”、“感悟天地”,所谓的“逻辑”、“规律”,在强大的力量面前,仿佛不堪一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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