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内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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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门内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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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步落在积雪上，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，在这死寂的夜里被放得极大。每靠近废墟一步，空气就粘稠一分，那股混合着陈腐纸帛、淡淡血腥和某种奇异香料的甜腻气味愈发浓烈，几乎令人窒息。右臂的印记不再嗡鸣，而是变成了一种低沉的、与我心跳同步的震动，仿佛在为我踏入这片禁忌之地敲打着节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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废墟边缘那些古老的纸扎人，如同两排列队迎接（或者说监视）的苍白卫兵，它们空洞的眼眶追随着我的移动。我能感觉到那些描画出的目光，冰冷，麻木，却又带着一种非人的专注。它们没有动，但一种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，让我呼吸艰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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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目光，始终锁定在废墟中央，那个静立的白色身影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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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得近了，才看清它并非完全“无面”。在那片空白的区域中央，似乎有极淡极淡的、用近乎透明的丝线绣出的五官轮廓，模糊得如同水中倒影，只有在特定角度和微弱光线下才能隐约瞥见。它穿着的不像是嫁衣，而是一件极其宽大、样式古老繁复的白色袍服，上面用银线绣着一些扭曲的、难以辨认的符文，袍角拖曳在雪地上，却纤尘不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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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没有散发出攻击性，只是静静地“站”在那里，像一尊被时光遗忘的神像，又像一个等待了千百年的幽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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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终于走到了它的面前，相隔不过十步。这个距离，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它身上散发出的、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死寂。我停下脚步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，几乎要撞碎肋骨。左手紧紧攥着怀里那支布满裂纹的朱砂笔，这是我唯一的、也是最后的依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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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那模糊的面孔，似乎“低垂”着，正对着我。虽然没有眼睛，但我能感觉到，它在“看”我，更准确地说，是在“看”我右臂上的印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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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就这样对峙着，在惨白的月光下，在一片死寂的纸扎坟场中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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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不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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