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夜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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点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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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点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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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敲门声并不响亮,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固执。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每一声都敲在我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上。浓郁的异香如同实质的烟雾,从墙壁的每一道缝隙里钻进来,甜腻得让人头皮发麻,胃里翻江倒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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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老汉死死攥着我的胳膊,他的手冰冷僵硬,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。我们蜷缩在工作台的阴影里,连呼吸都屏住了,只剩下血液冲撞耳膜的轰鸣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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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壁另一侧的敲门声,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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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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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之前的追逐更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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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是一种极其轻微的、窸窸窣窣的摩擦声,像是上好的丝绸在粗糙的墙面上缓缓拖曳。声音越来越近,仿佛就在……就在门板的另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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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停在了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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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能感觉到,一道冰冷的目光,穿透了厚重的木门和墙壁,落在了我们身上。不,更准确地说,是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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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老汉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他喉咙里发出极轻微的、被扼住似的咯咯声。他猛地将我往后一推,自己却踉跄着上前半步,用他那枯瘦的身躯,勉强挡在我和那扇门之间。这个刚才还充满神秘和警惕的老人,此刻只剩下一种绝望的保护姿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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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不能让它进来……”他嘶哑地低语,像是说给我听,又像是告诫自己,“点睛……需要活人的心甘情愿……或者……极致的恐惧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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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甘情愿?极致的恐惧?我脑子里一片混乱,只剩下本能的战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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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那扇门,那扇我们以为坚固的、通往未知恐怖的门,突然发出了细微的“咔嚓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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