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沉。那个被它准确无误挖出来的秘密,像一把生锈的钥匙,咔嚓一声,打开了我内心深处对所有未知、对超自然、对无法理解事物的恐惧闸门。洪水滔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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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能把它留在外面。万一它说的是真的呢?万一它是什么……报信的?可我也不能把它扔了,万一它跟着我怎么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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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,一种扭曲的念头占据了上风:我得看着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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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咬着牙,再次靠近,用棍子扒拉了几下,确认它真的不动了,才屏住呼吸,伸手抓住它冰冷潮湿的“脚”(一捆稻草),费力地把它拖进了院子。它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拖痕,像是什么东西爬过的痕迹。我把它扔在堆放柴火和杂物的破柴房角落,那里又黑又冷,满是蜘蛛网。关上门,我还特意找了根粗木棍把门抵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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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屋里,我插上门栓,用桌子死死顶住门板。炉火不知何时已经彻底熄灭,只剩下一点暗红色的灰烬。可我感觉不到冷,也感觉不到饿,只有一种从骨头缝里、从骨髓深处渗出的战栗,控制不住地一阵阵袭来。我蜷缩在冰冷的炕角,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一团,耳朵却竖得老高,捕捉着外面的任何一丝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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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雪不知何时渐渐小了下去,最后完全停了。世界陷入一种死一样的、令人窒息的寂静。没有风声,没有雪落声,没有夜枭叫,甚至连虫子爬的声音都没有。静得可怕,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汩汩声,能听见心脏疯狂撞击胸腔的咚咚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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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绝对的寂静,比刚才的狂风怒吼更让人心慌意乱。仿佛整个村子,不,是整个天地,都被某种无形的、巨大的东西给吞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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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在这种极度的恐惧和煎熬中,睁着眼睛,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,感觉像是过了一百年。炕席的冰凉透过棉被渗进来,但我却觉得浑身燥热,冷汗一阵阵往外冒,又把内衣浸得冰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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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,终于蒙蒙亮了。窗户纸透进一种惨淡的、灰白色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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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几乎是熬过了这辈子最长、最恐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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