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雪夜归

了这里。破烂的蓑衣早就散开了，露出里面枯黄发黑的稻草，歪斜的斗笠被一根细绳勉强挂在“脖子”上，本该是手臂的两根粗树枝，此刻正被狂风拉扯着，一下下刮擦着粗糙的树干，发出那令人牙酸的吱嘎声。

\n

我松了口气，随即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。他娘的，为这么个破烂玩意儿，害得老子顶风冒雪跑出来，裤裆里都灌进风了！我朝雪地里啐了口唾沫，转身就想回屋。

\n

就在我脚后跟将离未离地的刹那，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——那稻草人，它……它好像动了一下。

\n

不是风吹的那种被动摇晃。是那种，极其细微的，仿佛内部有什么东西在……扭动。对，就是扭动，像是一条被踩住了尾巴的蛇，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
\n

我浑身的汗毛唰一下就立了起来，攥紧了手里的枣木棍，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，跳得又沉又乱。风雪更急了，吹得我几乎睁不开眼，也吹得那稻草人身上的蓑衣碎片狂乱地飞舞。

\n

活见鬼了！我死死盯着那堆稻草，试图找出刚才是不是眼花了。可除了风声和树枝刮擦声，再无异样。

\n

一定是看错了，自己吓自己。我试图这样安慰自己，可脚像生了根，挪不动半步。那个“扭动”的感觉太真切了。

\n

鬼使神差地，我竟然生出一种念头：得把它弄走，不能让它待在门口。这玩意儿邪性！

\n

我咬咬牙，往前凑了两步，弯下腰，屏住呼吸，伸手想去抓住它的一根“胳膊”，把它从树根旁扯开，扔得越远越好。

\n

我的指尖，先是触碰到冰凉的、被雪水浸透的、粗糙的稻草。一种湿漉漉、滑腻腻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，带着一股土腥味和腐烂禾秆的霉味。

\n

就在这一瞬间——

\n

一个干涩、嘶哑，像是两块糙石头在用力摩擦，又像是喉咙被砂纸磨破后发出的嗬嗬声，

本章未完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！ 第2页 / 共9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