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啸南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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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

种要种在土里才活,玉玺要百姓认才管用。我留下来守船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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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跑回甲板时,宋军的船已经烧起来了。火舌舔着布包裡的薯种,他赶紧掏出用油布裹紧,往海里扔——那是给渔民的信号,他早前和崖山的渔民约好,看见漂浮的薯种就捡走,种在南海的岛上。元军冲上船时,小赵摸出焦红薯皮,塞进一个小兵手里:“记住,这是太祖的薯种皮,是大宋的根!”说完,他抱着一根燃烧的桅杆,跳进了翻腾的海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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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的崖门海,浮尸十万。有渔民在浪裡捡到半袋薯种,油布上沾着血,还裹着块焦红薯皮,上面“民心”二字被海水泡得模糊,却依旧能看出炭痕的纹路。陆秀夫背着小皇帝投海时,怀里还揣着几棵红薯苗,苗叶在海浪中漂了很远,像一面面绿色的小旗。张世杰突围后遇飓风沉船,临终前还喊着“还我薯田”,声音被浪涛吞得没了踪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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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军占领崖山后,在岛上搜烧宋人物品,却没人在意那些藏在石缝裡的薯种。有老渔民把薯种埋在自家的渔寮旁,每天偷偷浇水;有逃到海南的百姓,在荒坡上种出了第一株红薯苗;还有被元军掳走的农夫,把薯种藏在发髻裡,一路带到了北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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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年后,南海的小岛上,一个孩童拿着块焦红薯皮,问爷爷这是什么。老渔民望着海面上的归帆,声音沙哑:“这是大宋的烤红薯皮,当年有群人用性命护着它,说只要种出红薯,就还有盼头。”孩童似懂非懂地点头,把红薯皮放进兜里,跑向田裡——那裡的红薯藤爬满了山坡,在阳光下绿得发亮,甜香飘得很远,飘过崖门的海浪,飘向曾经的大宋江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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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宋亡了,可红薯还在长。那从汴梁传下来的薯种,经了战火,沉了沧海,终究在蛮荒的土地上扎了根,像那些没说出口的念想,在岁月裡悄悄发芽,等着有一天,再烤出满炉的焦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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