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

bsp;秦桧在旁冷笑：“那些军屯薯能换太后回来吗？岳家军要北伐，粮草得再增十万石，这钱从哪儿来？还不是得向百姓要。”他瞥了眼老李怀里的薯种，“这红薯当不了岁币，留着反倒让兵士们有了打仗的底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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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李急得跺脚：“陛下！当年太祖用红薯换和平，是让百姓吃饱了再守江山，不是丢了江山换苟安！岳将军用红薯养兵，就是为了不让金人再抢咱们的薯田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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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构却挥挥手让他退下，烤红薯放在案上渐渐凉了，甜香散得没了踪影。几日后，第一道催粮诏送到鄂州：要岳家军将军屯红薯的六成运赴临安，充作议和“献礼”。岳飞看着诏书上的字，把老李送的焦红薯皮捏得发白，终究还是下令：“留够兵士口粮，其余的送出去——但要给百姓留足薯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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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催诏一道接一道，跟着来的还有“月桩钱”的摊派。州县官带着差役闯进农户家，连没熟的红薯都挖出来抵税，鄂州城外的薯田被踩得稀烂。有老农抱着枯薯苗哭着找岳飞：“将军，官差说这薯要给金人当粮草，咱们往后吃啥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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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飞红着眼眶让人给老农分粮，转身给临安写了奏疏：“军屯薯养兵，亦养民，今夺薯以媚金，失民心矣！”奏疏递上去，等来的却是十二道金字牌，勒令他即刻班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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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赵在军灶边烤着最后一批红薯，见岳飞带着兵士们回来，铠甲上沾着尘土，手里还攥着那半块凉透的烤红薯。“将军，还烤红薯吗？”老赵小声问。岳飞点头，把焦红薯皮放在灶膛边：“烤，让兵士们再吃口热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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炭火噼啪响着，红薯的甜香里混着兵士们的叹息。有兵士拿出家人寄来的信，哭着说：“俺娘说，家里的薯田被官差占了，只能挖野菜吃。”岳飞咬着烤红薯，甜汁在舌尖却发苦——他想起屯垦时百姓送薯种的模样，想起老李说“薯在，家在”的话，眼泪砸在灶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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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师那天，百姓们捧着红薯干拦在路边，把薯干往兵士怀里塞：“将军，带着薯干走，路上饿了吃！”老赵把军灶里的薯种收进布包，偷偷塞给老李派来的人：“告诉李伯，薯种留着，等将军回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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