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来，原躲在家里不敢出门，这会儿见士兵们揣着红薯，笑嘻嘻地跟城门官唠嗑，竟也敢探出头，远远地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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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州桥时，远远就看见一群官员站在桥头，为首的是宰相范质和枢密使王溥，穿着朝服，脸色绷得紧紧的——显然是刚从宫里出来，等着拦老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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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通立马握紧了手里的剑，小声说：“点检，范质认死理，怕是要跟您辩‘君臣之礼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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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辩就辩。”老赵摸了摸怀里的黄袍，从老李的红薯筐里摸出两块最大的烤红薯，拎在手里，慢悠悠往桥头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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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质见老赵过来，立马迎上去，刚想开口说“契丹犯境，点检当速北上”，就见老赵递过来块烤红薯：“范宰相，一路过来累了吧？先尝尝陈桥驿的红薯，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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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质愣了——他备好的一肚子“君臣大义”，竟被这块热乎红薯堵在了喉咙里。王溥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，小声说：“先接了吧，没见韩通都跟着吃红薯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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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质只好接过红薯，指尖触到滚烫的薯皮，赶紧又递还给身后的小吏，板着脸说：“点检，太后在宫里等着您回话，契丹人已至邢州，您不领兵北上，反倒带大军回汴梁，是何道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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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理？”老赵咬了口红薯，指了指怀里的黄袍布包，“范宰相，您猜猜这里面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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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等范质回答，老赵已经解开布包，明黄色的黄袍露出来，在州桥的光线下晃得人眼晕。他拎起黄袍内侧，指着那“点检作天子”四个字：“这是雷劈出来的天意，您要是不信，摸摸这线迹，还带着潮乎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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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质和王溥都凑过去看，脸色瞬间变了——朱砂染的线，歪歪扭扭的字，确实不像是人为绣的。周围的官员也都围过来看，交头接耳，没人再提“北上抗辽”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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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意难违啊。”王溥最先反应过来，捧着手里的红薯，突然对着老赵跪了下来，“臣王溥，恭请点检登基为帝！”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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