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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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使慌了：红薯没吃完，就回汴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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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军帐的油灯晃悠着，把老赵的影子拉得老长。汴梁来的信使僵在原地，手里的蜜渍红薯滚在脚边，焦皮摔裂，甜汁浸在羊毛毡上——他哪敢接老赵的话？符太后让他来催“驰援邢州”，结果这位点检倒好，直接说要回汴梁穿黄袍，这要是传回去，太后不得惊得摔了茶盏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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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点……点检，”信使颤巍巍捡起红薯，指尖都在抖，“这……这怕是不妥吧？契丹人都快到邢州了，您要是回汴梁，北境的兵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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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北境的兵有韩令坤盯着，丢不了。”老赵坐在胡床上，从老李刚送来的筐里摸出块热乎红薯，掰开来吹了吹，“倒是你，吃完这红薯，连夜回汴梁——告诉符太后，朕不是去谋逆，是老天爷让朕穿这黄袍。”他指了指旁边叠得整齐的明黄布包，“袍子里绣着‘点检作天子’，雷劈出来的，你不信，回去可以自己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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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使的脸更白了，嘴唇动了动，想说“哪有雷劈出字的”，可看着老赵后脑勺还没彻底擦干净的泥，又想起营里士兵说的“点检被雷劈空降”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——这位点检连雷公都敢“借”力，他一个小小信使，哪敢反驳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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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彦升在旁边帮腔：“你就照点检说的传！要是太后问起，你就说连黄袍都跟着点检从泥沟里‘空降’了，这是天意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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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，天意。”老赵咬了口红薯，甜得眯起眼，“顺便告诉宫里的御膳房，朕回去要吃烤红薯，让他们提前备着——别跟朕整那些山珍海味，不如块热红薯实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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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使喏喏连声，手里的红薯都忘了啃，只觉得嘴里发苦——这趟差事，怕是要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。可看着老赵手里冒着热气的红薯，还有帐外士兵们吃红薯的欢笑声，又莫名觉得，这位爱吃红薯的点检，就算当了皇帝，也未必是坏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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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信使揣着两块烤红薯连夜骑马往汴梁赶时，营里已经开始收拾行装。石守信、张琼他们聚在中军帐，围着改好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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