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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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俺又不是故意的。”王彦升撇撇嘴，突然想起正事，“对了点检，汴梁来的信使还在中军帐呢，说是符太后让您赶紧领兵，说契丹人快到邢州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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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。”老赵把红薯皮扔进炭炉，“让他等着，朕吃完这红薯再去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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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三娘手里的针顿了顿，小声问：“点检，真要去打契丹？这大正月的，将士们冻得手都握不住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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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说是去打契丹？”老赵挑了挑眉，摸了摸怀里的焦红薯皮——那是从驿道捡的，他一直没扔，“咱们是回汴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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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彦升眼睛一亮：“回汴梁？那契丹人咋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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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他们等着。”老赵笑了笑，“等朕把皇位坐稳了，再请他们吃烤红薯——要是还敢来，就揍得他们连红薯苗都认不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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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说着，刘三娘突然“呀”了一声，手里的针线掉在桌上。老赵抬头一看，只见她指着黄袍内侧的衣襟，脸色有点发白：“点检……您看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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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都凑过去——黄袍内侧靠近领口的地方，用暗红色的线绣着四个字，字写得歪歪扭扭，像是刚学写字的孩童绣的，却看得真切：“点检作天子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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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彦升吓得嗓门都变了：“这是谁绣的？昨儿个俺看的时候还没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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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三娘也慌了，赶紧拿起黄袍翻看：“真不是俺们绣的！昨儿个缝完，俺还对着光看了三遍，连个线头都没多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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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小针线匠也吓得脸发白，连连摆手说“没绣过”。帐里瞬间静下来，只有炭炉里的红薯“滋滋”冒甜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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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赵却没慌，伸手摸了摸那四个字——线迹还带着点潮乎气，针脚比外头的糙针脚还乱，不像是熟手绣的。他突然笑了，拿起桌上的丝线比了比：“这线不是咱们的明黄线，是朱砂染的——倒像是老天爷特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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