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夫君!”
夫君?
和离书都已经签了,她哪来的夫君?
等等。
电光火石之间,谢拂好像明白了什么,“你可还记得你临去江南之前,我让你签的那份文书?”
阮衡正在气头上,满不在乎地道:“不就是份文书吗,有什么大不了的?”
谢拂脚步踉跄了一下,突然觉得好像浑身都失去了力气,从袖袋里拿出折起来的和离书,和离书上次欢栀拿回来,她随手就放进了衣服里,不曾想正好是这件衣服。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“大人!”
阮衡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张纸上写的什么,就看到一个小丫鬟从前面跑过来。
是薛沁欢身边的桃夭。
“桃夭,你怎么会在这?是阿沁让你来找我的吗?”
阮衡一愣,注意力也随之被吸引了过去。
桃夭长着一张可爱的圆圆脸,笑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,看着就很有福气。
“大人,我家姑娘说她今夜文思泉涌,诗兴大发作了一首新诗,叫奴婢来叫大人回去鉴赏,谁知道打听了半天大人原来在这。”
阿沁的新诗?
阮衡眼睛一亮,“我这就回去。”
他也喜欢作诗,所以知道作诗最重要的就是兴致,薛沁欢难得有这样好的兴致,他当然要捧场。
桃夭也看到了谢拂手里的纸张,故意问道:“夫人也作了诗给大人看吗?就是不知道夫人和我家姑娘哪个作得更好呢。”
“她哪会作什么诗,哪能跟才华横溢的阿沁相比。”阮衡下意识道,和桃夭一起绕过谢拂离开。
谢拂自嘲一笑,不知道是笑阮衡蠢而不自知,还是笑自己的悲凉,对她,他连看清一份文书的耐心都没有。
所以她和阮衡的这段婚姻,注定如流水落花,匆匆不回头。
夜深了,谢拂转身准备回房休息,一转身,就看到屋檐下立着的那一道黑色的身影,沉浸在黑暗中,如初夏的夜一般,带着如水的凉意。
他的目光也如他的人一样,像一把锋利的剑,似乎要洞穿一个人的内心,让所有的黑暗与阴私都无所遁形。
谢拂脚步一顿,僵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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