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贺知章与李白的盛唐知己情

拿着这玉牌来找老夫，老夫替你撑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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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拿着温热的玉牌，能摸到玉面上的刻痕，心里忽然一暖。他刚入宫时，还有些拘谨，每次陪玄宗宴饮，都要先看贺知章的眼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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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次玄宗让他写《清平调》，他借着酒劲写了“云想衣裳花想容”，杨贵妃欢喜得赏了他金钗，高力士却在旁边冷嘲：“一个布衣文人，也敢在御前放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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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被贺知章听见了。当天下午，他就拉着高力士去秘阁，翻出李白写的《蜀道难》，指着“黄鹤之飞尚不得过，猿猱欲度愁攀援”，笑着问：“高公公，你读这诗，能读出蜀地的险吗？能写出这般气魄的人，放肆些又何妨？”高力士被问得哑口无言，往后再不敢刁难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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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知章护着李白，却从不是单方面的“提携”。两人常约在长安的酒肆或秘阁见面，有时是贺知章翻出秘阁里珍藏的《楚辞》善本，指着“路漫漫其修远兮”，跟李白讲当年他在越州读这部书时，常对着镜湖发呆，想着要“致君尧舜上”；有时是李白拉着贺知章去城外的山野，秋天看农人收割，李白就蹲在田埂上，给贺知章唱蜀地的《采莲曲》，贺知章跟着哼，哼到“江南可采莲，莲叶何田田”时，眼睛里会泛起水光：“跟你在一起，老夫倒像回到了越州乡下，又能看见镜湖的莲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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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次两人在秘阁喝酒，贺知章借着酒劲写狂草，笔锋扫过宣纸，墨汁溅了李白一身。李白也不恼，拿起笔在旁边画了株柳树，柳丝垂到贺知章的字迹上，像极了越州镜湖边的春景。贺知章看着画，叹道：“太白，等老夫致仕了，就回镜湖去，种几棵柳树，酿几坛米酒，你要是想喝酒，就来越州找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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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当即拍着案几应：“贺监放心，到时我一定带着蜀地的好酒来，还像今日这样，喝到天明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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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约定，却没等到来年的春天。天宝三载（公元744年）初春，贺知章在朝会上请辞——他的眼睛越来越花，看竹简上的字要挨到鼻尖，连秘阁里珍藏的《昭明文选》，都快认不清上面的注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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