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,等你回去时,它还在。春天有柳,夏天有荷,秋天有菱角,冬天有残雪,从来没变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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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他喝多了,借着酒劲写了首《采莲曲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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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稽山罢雾郁嵯峨,镜水无风也自波。莫言春度芳菲尽,别有中流采芰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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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诗里写的,全是他记忆里的镜湖,连风的味道,都和长安不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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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常给母亲写信,越到后来,信里的话越不敢写满。母亲年纪大了,眼睛看不清,信要托乡邻读给她听,他怕写太多思念,让母亲牵挂。每次写信,他都会提到镜湖:“娘,长安的柳也发芽了,不如家里的柳软;长安的水也清,不如镜湖的水甜。等儿子告老了,就回去陪您,天天去湖边散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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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“告老”的日子,却等了一年又一年。母亲在开元十年(公元722年)去世,消息传到长安时,贺知章正在秘阁整理《开元礼》的手稿。他手里的笔“啪”地掉在纸上,墨汁晕开一大片,像镜湖的波。他连夜向玄宗请辞,要回萧山奔丧,玄宗准了,还赐了他绢帛百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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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萧山时,母亲的灵柩停在老宅的院子里。贺知章跪在灵前,看着院子里的柳树——那是他离开前和母亲一起栽的,如今已长得枝繁叶茂,柳丝垂到灵柩上,像在轻轻抚摸。他摸出怀里的鹅卵石,放在母亲的灵前,哽咽着说:“娘,儿子回来了,带您看的镜湖石回来了……可您怎么不等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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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次回乡,他在母亲的坟前守了三个月。每天清晨,他都会去镜湖散步,像小时候陪母亲那样,身边没了母亲的身影。他坐在湖边的石头上,看着渔民划着船经过,听着熟悉的吴越腔,觉得故乡既熟悉又陌生——熟悉的是镜湖的水,陌生的是没了母亲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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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丧结束后,贺知章回到长安,把母亲织的吴越锦裱了起来,挂在书斋的墙上。每次看到锦面上的荷花,他就想起母亲的笑容。他开始更频繁地写关于故乡的诗,那些诗大多没留存下来,唯有《咏柳》里的“二月春风似剪刀”,藏着他对故乡柳树的思念——长安的柳再美,也不如萧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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