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起颗葡萄干,放进嘴里,甜里带涩,很像他这些年的日子。“边塞……我没去过,却总写边塞。”他忽然笑了,“当年你跟我说,安西的风沙能把人吹走,胡笳声能把人听哭,我还不信,现在倒觉得,那样的地方,比长安干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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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净是干净,可苦啊!”岑参想起在边塞的日子,零下几十度的天,穿着单衣站岗,喝着掺了雪的酒,“但苦归苦,心里敞亮!你看那些戍边的弟兄,没一个抱怨的,因为他们知道,守着的是家国。你去江宁,虽不是守边,江宁的百姓也需要你这样的官——不贪不占,还能写两句诗,给他们留些念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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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柜的端来热酒,酒香一下子漫开来。岑参给两人满上,举杯说:“先喝一杯!这杯敬你——敬你不管贬到哪儿,都没丢了写诗的初心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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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昌龄也举杯,酒液滑过喉咙,暖得胸口发颤。他想起当年在长安,跟岑参一起改诗的日子——岑参写了《逢入京使》,“马上相逢无纸笔,凭君传语报平安”,他帮着改了个“传”字,说“传语比捎信更急,更像边塞的样子”;他写了《出塞》,岑参说“‘但使龙城飞将在’这句太硬,得加点柔的,比如‘不教胡马度阴山’,刚柔相济才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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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多好啊,不用想贬谪,不用想权贵,就围着一张桌,一支笔,一壶酒,聊诗,聊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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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子建,你说我是不是太犟了?”王昌龄放下酒杯,手指摩挲着杯沿,“要是我学着跟那些人虚与委蛇,是不是就能留在长安,不用去江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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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参放下酒杯,盯着他的眼睛:“昌龄兄,你要是那样的人,我还会跟你喝这杯酒吗?你那‘青云器’,不是用来给权贵拍马屁的,是用来写好诗、做好官的!江宁虽偏,它容得下你的犟,容得下你的诗,这就比长安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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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青云器”——这三个字戳中了王昌龄的心。他这辈子,最在意的就是别人说他有才华,可这才华,却总让他四处碰壁。岑参这么说,不是安慰,是懂他——懂他的犟,懂他的才华,懂他不愿妥协的底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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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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