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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王维在辋川里,能重新做回“士族文人”:他可以慢悠悠地观察“雨中草色绿堪染”,看雨丝落在草叶上,把绿色晕得像能染透衣服;他可以在春天里和朋友裴迪一起游山,裴迪写一首诗,他就和一首,两人凑成《辋川集》,把辋川的二十处风景都写进诗里;他还能画画,用墨笔把辋川的山水画下来,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《辋川图》——这幅画后来成了文人画的典范,连宋代的苏轼都夸它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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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味摩诘之诗,诗中有画;观摩诘之画,画中有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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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觉得“雨中草色绿堪染”是句简单的写景诗,这里面藏着士族文人最后的“审美狂欢”。就像暴风雨来临前,最后一缕能晒到身上的阳光,王维抓得死死的。他写的不是草,是在乱世里好不容易抓住的“小确幸”——是能安心看一场雨的从容,是能和朋友唱和的雅致,是能把风景变成诗画的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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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东西,是叛军抢不走的,是朝廷夺不去的,是士族文人最后的“尊严”。别的士族要么在逃难路上哭哭啼啼,要么在官场里装孙子求生存,王维却能在辋川里写诗、画画、学佛,不是他运气好,是这庄园给了他“底气”——至少不用为吃饭发愁,还能有心情琢磨“美”。这辋川别业,哪里是他一个人的“别墅”,分明是整个士族文人的“精神避难所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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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有“避难所”还不够,心里的“慌”怎么解?就像你躲在屋里避雨,听见外面的雷声还是会怕,王维也一样——他能躲在辋川里不被战乱打扰,心里的迷茫、对未来的不安,还是挥之不去。这时候,禅宗就成了他的“心理医生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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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维信佛不是晚年才开始的,他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,从小就带着他读佛经。但真正让他找到“心灵解药”的,是神会禅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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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会是禅宗南宗的重要人物,他主张“顿悟见性”——意思是不用天天打坐、背经,只要你心里通透了,在日常生活里就能成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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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禅法,和王维的性格、处境太契合了。那时候的王维,既没力气再去官场“卷”,也不想像苦行僧一样折磨自己,神会的禅法就像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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