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李白与王昌龄：就着江风喝的酒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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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说了吗？王昌龄又被贬了，这次贬去龙标当县尉，龙标那地方，在五溪之外，偏得很，瘴气又重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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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手里的酒碗“当啷”掉在桌上，酒洒了一身。他赶紧抓住那人的胳膊：“你说啥？王昌龄贬去龙标了？啥时候的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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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被他吓了一跳，赶紧说：“就上个月的事，长安来的消息，错不了。龙标那地方，路难走得很，去了怕是很难回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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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没再听下去，脑子里嗡嗡响。龙标？五溪？他赶紧问客栈老板：“龙标在哪？五溪远不远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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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叹了口气：“远着呢！从这儿往南，得走几个月，全是山路，还有瘴气，好多人去了都熬不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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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的心像被揪紧了，疼痛难忍。他想起巴陵江边的相遇，想起王昌龄递给他的笔，想起他写的“日暮蒹葭空水云”——这才几年啊，怎么又被贬了？还贬去那么偏的地方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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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，李白在客栈里，对着一盏油灯，坐了一夜。他拿出王昌龄送的那支笔，蘸了墨，却半天没写下一个字。心里太乱，太疼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远方的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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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杨花落了，飘进屋里，落在纸上。远处传来子规的叫声，“不如归去，不如归去”，听得人心烦。李白看着杨花，听着子规，有了头绪——杨花飘零，子规啼血，不就是此刻的心境吗？龙标在五溪之外，那么远，他没法去送，只能把心里的牵挂，托给天上的月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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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拿起笔，在纸上写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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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杨花落尽子规啼，闻道龙标过五溪。我寄愁心与明月，随风直到夜郎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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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“我寄愁心与明月”的时候，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，又大又圆，洒在地上像霜。他想，这月亮能照到扬州，也能照到龙标，能把他的愁心，带到王昌龄身边。他好像看见王昌龄在龙标的客栈里，也看着月亮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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