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王勃：初唐天空的那道惊雷

“小友客气了，既然有兴致，就请！”话刚说完，他那侄女婿的脸“唰”地就白了，嘴抿得很高，手都攥成拳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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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都督心里早冒火了——好端端的戏，怎么就冒出来个搅局的？脸上却还得装大方，指了指案上的笔墨纸砚，又偷偷拽过身边的小吏，凑在耳边压低声音：“他写一句，你就抄一句给我看，一个字都别漏！”说完就转身进了里间，留道屏风隔着，耳朵却竖起来，就等小吏递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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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轻人也不客气，走到案前，伸手把袖子往上挽了挽，露出细瘦但结实的手腕。他盯着白纸看了会儿，好像在琢磨什么，然后拿起笔，蘸了蘸墨，“唰”地落下第一个字：“豫”。笔锋挺得很，不软不塌，跟他这人一样，没藏着掖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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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吏赶紧凑过去，边看边抄，抄完就小跑着递进屏风里。阎都督展开纸，念着“豫章故郡，洪都新府”，眉头还皱着——这开头也没啥特别的，跟寻常文人写的差不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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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等他放下纸，小吏又跑进来了，递上第二句：“星分翼轸，地接衡庐”。阎都督的嘴角动了动，手指在纸上蹭了蹭——这小子，倒还懂点天文地理，不是瞎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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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，小吏跑得更勤了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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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襟三江而带五湖，控蛮荆而引瓯越”“物华天宝，龙光射牛斗之墟；人杰地灵，徐孺下陈蕃之榻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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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屏风里没声了，连小吏跑过去的脚步声都显得特别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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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都督盯着“龙光射牛斗”那几个字，手指敲着桌子，心里头跟有什么东西慢慢冒上来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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猛地，外面小吏的声音都抖了，跟被人掐了嗓子似的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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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披绣闼，俯雕甍，山原旷其盈视，川泽纡其骇瞩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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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都督“噌”地就站起来，鞋跟在地上磕出声响，几步冲到窗边，推开窗户往外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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