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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被轻轻带上,落锁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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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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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,以及一室冰冷的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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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方冬夜的寒意从门窗缝隙里丝丝缕缕地渗进来,池暖抱着女儿坐在床沿,只觉得浑身冰凉,连心都像是被冻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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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清河村逃出来那一刻的决绝,火车上的忐忑与希望,见到他时的冲击与恐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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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情绪在此时沉淀下来,化作无边无际的迷茫和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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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信了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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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信了,因为小诺的容貌和那块玉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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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显然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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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冷漠,他的回避,都像冰冷的针,刺穿着她仅存的一点尊严和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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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妈……”小诺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,“诺诺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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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暖回过神,赶紧用那床厚重的棉被将女儿裹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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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环顾这间冰冷的屋子,发现角落里有一个铁皮暖水瓶。她走过去掂了掂,里面有水,还是温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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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倒出一点在茶杯里,小心地喂给小诺喝,又用剩下的温水浸湿手帕,给女儿擦了擦脸和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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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单的收拾后,她搂着女儿躺在那张坚硬的单人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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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子里有阳光的味道,但也混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、属于他的清冽气息,这让池暖有些无所适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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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诺毕竟还小,折腾一天早已筋疲力尽,在母亲怀里很快沉沉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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