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分开已成定局了,他也无法不明不白地背着这个头衔。
就算被fran挂了电话,裴哲还是前往从对方朋友——也就是另一个姓赵的华裔——那儿得到的地址。幸运的是刚到就看见了人,但还不如不见到。
fran一家四口正在一起。
fran的女友——或者说未婚妻——推着婴儿车,他则抱着另一个年纪更大些的女孩,有说有笑地一起从小独栋里走出,然后把婴儿车折起来放进了一辆suv后座。他们坐上车,fran似乎有意无意地朝这边扫了一眼,可他没看见裴哲。
裴哲远远地站了很久,纽约的秋天多雨,不一会儿就湿透了。
来纽约没告诉过任何人,所以也没谁能在情绪即将崩溃的时候赶到他身边。那是裴哲第一次意识到,异国他乡,他是孤身一人。
他记得随便走进另一家酒吧,坐在吧台,把酒单上的东西点了个遍。
在这之前裴哲都不会喝酒。
朋友聚会,裴哲起先是没到年龄,满21岁以后因为自己不爱喝,顶多停留在气泡香槟和低度果酒的程度。酒吧里的烈性威士忌、伏特加,哪怕兑了其他的水和果汁让口感不那么辛辣,依然能在几杯以内轻易将他灌醉。
而裴哲最后的记忆,是他觉得自己“不太安全”,漫无目的地翻着手机,直到点开了一个纽约的电话——
再次清醒就到了第二天。
他从酒店的大床上坐起来,楚畅窝在旁边的沙发上玩手机,见他醒了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。骂他不让人省心,自己在陌生城市酒吧买醉有多危险,骂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糟践自己的健康,骂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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