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裴哲把钥匙给赵以川,坐到副驾驶。
车内没有异味,但刚驶出地下车库时裴哲分明闻到一股清淡的略带苦味的香气。
像近海,被阳光晒得发白的那一层浪,缓慢地蒸发。
天已经完全黑了,街灯却将行道照得宛如白昼。裴哲手肘撑在车窗框上,力度很重地揉太阳穴,他喝完酒就头晕,不严重,只是折磨得人不舒服。
动作做出不久车速体贴地放慢,裴哲察觉到这点情不自禁笑了声:“我没事。”
“哎,知道。”赵以川说,“就觉得你今天也喝了不少。”
裴哲问:“你呢?为什么不喝。”
“一桌人总要有个清醒的,你说对不对?”
赵以川喜欢用反问,由不得他忽视。
距离拉近了,裴哲对他没了对陌生人的戒备,听见赵以川这句调侃,问:“你觉得我也醉了?”
后几个字黏糊糊地凑在一起说出,是捧着半截泡了水的云。路过街口,信号灯刚刚由红变绿,霓虹似的亮色从赵以川眼底轻快闪过,随即驾驶座上,青年的笑容隐入夜晚,裴哲听见他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柔和。
“醉了吧。”赵以川朝他偏了偏头,“你听着像对我撒娇。”
话音刚落时后劲窜上一股热气,裴哲的耳朵立刻红了,那句话擦着礼貌边界,向不该去的地方象征性试探了下立刻后退。
脸也开始发烫,可裴哲又觉得扎人,有些不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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