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僻静的小巷里,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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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谨诚靠着斑驳的墙壁,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,但他的心脏,却像一台被超频的发动机,在胸腔里疯狂地轰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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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前的塑料布上,摊着一堆五颜六色的零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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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是一堆简单的纸币和硬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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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他用凌晨四点的寒风、用爬坡时灌满肺的冷气、用蹬车蹬到颤抖的双腿、用被嘲笑时的隐忍、用超越这个时代三十年的商业智慧,换来的第一份战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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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营业额,二百六十三元五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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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去采购蔬菜的一百五十六元成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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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利润,一百零七元五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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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零七元五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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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这个数字在李谨诚的脑海里最终定格时,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扼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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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自己能赚钱,他有这个自信。但在亲手数清这堆零钱之前,这一切都还停留在理论和推演的层面。而现在,这堆带着菜叶味和汗水味的钱,用一种最粗暴、最直接的方式,向他证明了——他,成功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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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零七块五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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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什么概念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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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个人均月工资只有一两百块的九十年代初,这意味着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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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意味着,他的父亲李大山,在那个充满噪音和机油味的车间里,顶着车间主任的白眼,辛辛苦苦、勤勤恳恳地干上一个月,拿到手的工资,也不过就是这个数字多一点点而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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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,李谨诚,只用了一个上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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