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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谨诚用自己的手,轻轻摩挲着父亲手背上的老茧和伤疤,他的声音,在这一刻,变得无比沙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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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,你这双手,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,我心里都记着。你每天在车间里,闻着刺鼻的机油味,听着震耳欲聋的噪音,一个月才挣一百多块。你的腰有老伤,每次变天,你晚上都疼得睡不着,却从来不跟我们说,对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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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山的身躯,猛地一震。他像是被电流击中了一般,想要把手抽回来,却被儿子死死地抓住。他别过头去,不敢看儿子的眼睛,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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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谨诚没有停下,他转头看向早已泪眼婆娑的母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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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,你为了省几块钱的药费,你的咳嗽拖了多久了?每次都买最便宜的甘草片,咳得厉害了,就整晚整晚地睡不着。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我半夜起来上厕所,都听见了!你白天还要接那些缝缝补补的活,趴在缝纫机上一天,眼睛都花了,才挣几毛钱。你的背,是不是也早就直不起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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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谨诚……我的儿……”张桂英再也忍不住,捂着嘴,无声地痛哭起来。儿子的话,每一个字,都像一根针,扎在她心窝最柔软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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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谨诚松开父亲的手,走上前,轻轻地,轻轻地跪在了父母的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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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扑通”一声,膝盖与水泥地碰撞发出的闷响,让李大山和张桂英的心都狠狠地揪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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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,妈,我十八岁了,是个男人了。这个家,不能再靠你们用命来撑着了。也该轮到我,来为你们遮风挡雨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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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让你们歇一歇,想让爸你以后不用再看车间主任的脸色,想让妈你能用上最好的药,把咳嗽彻底治好!我想让你们以后走出去,能挺直腰杆,告诉所有人,你们的儿子,有出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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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番话,如同最猛烈的情感洪流,瞬间冲垮了李大山心中最后那道由“传统”、“面子”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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