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零星几个闲逛的老人和带孩子的妇女。彩票摊的充气拱门瘪了一半,红布横幅被风吹得“哗啦”响,地上散落着刮完的废票。
老王蹲在冰柜旁,说:“收摊吧,没搞头了。”
我们拆了遮阳棚,把没卖完的饮料一箱箱搬回面包车。冰柜里的冰块化得差不多了,水珠顺着柜壁往下滴,在水泥地上洇出一片湿痕。
回老王的士多店时,天还没黑透。卷帘门“哗啦啦”拉上去,老王把冰柜推进店里,插上电,冰柜“嗡嗡”地重新运转起来。
他拍了拍冰柜顶,转头冲我咧嘴一笑:“这三天赚得不错。”
老王拿着计算机开始算数。
“水钱、电费、摊位费、管理费……”他嘴里念叨着,手指在计算器上按得啪啪响。
具体数字我早记不清了,只记得最后老王把计算器往我面前一推,眯着眼笑:“差不多这个数。”
我伸脖子一看,个、十、百、千,屏幕上跳着个“8”打头的四位数。
“八千左右吧。”老王从钱堆里扒拉出两沓,推过来,“你的份,两千四。”
我正低头摩挲钞票上凸起的纹路,他又甩过来一张靛蓝色的百元钞,:“多给你一百,当辛苦费。”
我在工厂干了两个月,累死累活才赚了一千一。而跟着老王,三天,就三天,他数给我的钱,比我两个月工资还多一倍。
那叠靛蓝色的百元钞,老王随手甩在桌上,轻飘飘的。
“你的。”他说。
我捏着那把钱,手指发颤。
后来我赚的钱再多,都再也没那种感觉了。
原来不用把腰弯成虾米,不用闻流水线上塑料的焦臭味,不用被组长指着鼻子骂,也能让钞票像树叶一样,哗啦啦往口袋里掉。
那一刻,我的人生“咔嚓”一声裂开条缝。
\"留下来吃饭吧,让你嫂子炒两个菜。\"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我摇摇头:\"不了,大姐应该做好饭了。\"
走到冰柜前,我拎出一箱珠江啤酒。老王瞥了一眼,摆摆手:\"拿去吧,跟我还客气什么。\"
我没接话,直接把钱塞进他口袋里。老王啧了一声,作势要掏出来,我赶紧提着啤酒溜出门。
拐过两条街,我在熟食摊买了半只烧鹅、一碟卤水拼盘,又切了半斤猪头肉。
推开出租屋铁门时,大姐正端着炒青菜往折叠桌上放。李娜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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