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5 五道口地块的黄昏

段：“避免接触实体工地”。他没说话，只是把设备收好，拉上外套拉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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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冷笑了一声，“你不回应，是觉得我不敢动手？还是觉得监控拍下来就有用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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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来谈判的。”陈帆终于开口，声音不高，“我是来开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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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工？”男子嗤笑，“你知道这块地之前为什么没人敢动？不是价高，是水太深。你以为你是凭本事拿下的？上面有人压着不批，下面有人等着看你怎么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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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帆转过身，直视对方。那人约莫五十岁上下，脸型瘦长，眼神沉稳，嘴角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意。他不像现场监工，也不像投资代表，倒像是常年游走于审批与施工之间的中间人，熟悉每一个可以卡住进度的节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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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得对。”陈帆说，“这块地确实水深。所以我在系统里加了三十七个风险变量，包括政策变动、资金链断裂、供应链中断、施工事故，还有——”他顿了顿，“人为破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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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眯起眼，“你还真当那些模型能防得住铁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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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模型不能。”陈帆平静地说，“但它能提前四十八小时预测异常人员聚集，能通过用电量判断夜间机械调度规模，能分析周边加油站柴油采购记录，判断是否有大型设备即将进场作业。它还能标记出过去五年参与过类似‘清场行动’的工程车队车牌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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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沉默了一瞬，随即笑了，“那你现在查到了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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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没查。”陈帆说，“但我已经把建材供应商黑名单同步给了安保组，所有出入口加装了临时摄像头，红外巡检和无人机双轨运行，每两小时更新一次边界状态。另外，我在系统里新建了一个标签：‘物理干预预警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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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意思。”男子低声道，“你以为你在建项目，其实你是在给自己搭舞台。等哪天台塌了，观众早就散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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