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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身刷着桐油,舱里收拾得干净,还带着点淡淡的鱼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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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江南撑着篙,李莫愁坐在船尾,乌篷船缓缓驶离码头,顺着河道往苏州城外漂去,渐渐没入了江南的烟雨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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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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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走后不过半个时辰,一队捕快就挎着腰刀,踩着沉重的步子闯进了先前他们住的客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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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小二正擦着柜台,见这阵仗,手里的布巾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忙不迭地往后院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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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掌柜的!掌柜的!捕快大人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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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栈掌柜是个圆滚滚的胖子,正捧着账本算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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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喊声,他慌得把算盘一推,肥肉都跟着颤了颤,连滚带爬地跑出来,脸上堆着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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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各位大人,这是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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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店里有人用了假铜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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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苏州城的假铜币案闹得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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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早就吩咐过店小二,收钱时务必仔细看,就怕惹上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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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捕快找上门,这客栈掌柜心里正打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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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头的捕快皱着眉,摆了摆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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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假铜币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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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问你,你这客栈里,是不是刚发生过打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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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柜一听不是假铜币的事,心里的石头“咚”地落了地,脸上的笑更殷勤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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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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