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宛这才命人将江谦叫来。
宋时祺认真将拖了许久的心里话说了出来,慢慢劝解开导江谦。在京城从未听说过有忤逆不孝的进士,江谦独自一人能走到今日实属不易,若是因为她而自毁前程,太不值了。
看着江谦颓然离去的背影,宋时祺也不好受,这一日话说太多,仿佛花光了她所有气力,回到宋府没多久就病了。
虽是普通风寒,但她一直昏昏沉沉睡着,耳边家人和丫鬟们的声音真切,却怎么也醒不过来,又一次,她进入了断断续续的梦境里。
***
熟悉的桓家老宅后院阴暗的柴房里,宋时祺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心里某个意识在说话,自己不是死了吗?
柴房外头传来嘈杂声,里头混着颜嬷嬷粗粝的嗓门,她下意识地畏缩了一下,在地上挣扎着往墙边靠去。
这一动,她忽觉不对,地上躺着的还是那个宋时祺,她真的死了。
那么她是谁?
她低头看自己的身体,晶莹剔透,似缓慢流动的泉水。
柴门被“哐”的一声推开,宋时祺惊恐万分,可她此刻后背抵着墙壁,无处可逃。
门外婆母桓夫人身后跟着一群婆子丫鬟,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躺着的人身上,并无人注意到她,就仿佛她是透明的一般。
桓夫人在门口看了一眼,立刻用帕子捂住眼睛,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利,“怎……怎么死了?我只说吓吓她,怎会如此,怎会如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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