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回家过年

我没出息，可心里比谁都得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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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三十的团圆饭吃得热热闹闹，老爹喝了点酒，脸上泛着红光，嘴里还念叨着“你这臭小子，总算没白混”。老妈和三个姐姐忙着收拾碗筷，客厅里的老电视已经调到了中央一台，就等着春节联欢晚会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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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对那些歌舞小品没兴趣，趁着他们忙活，悄悄溜出了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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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的夜晚比城里亮堂得多，没有高楼遮挡，星星一颗一颗地缀在天上。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鞭炮响，空气里还飘着饭菜的香味。我踩着石子路，往村口的小卖部走去——那儿是我们这帮同龄人的老据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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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卖部门口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，几张木桌木椅摆在空地上，已经围了不少人。男的女的都有，大多是我的同学，有的嗑瓜子，有的嚼着辣条，还有几个男生喝着啤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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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！张辰来了！”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嗓子，所有人都转过头来，笑着冲我招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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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来来，坐这儿！”阿辉往旁边挪了挪，给我腾了个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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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过去，顺手从桌上抓了把瓜子，笑着问：“聊啥呢，这么热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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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能聊啥，吹牛呗！”阿杰咧嘴一笑，“阿强说他今年在深圳赚了大钱，结果一问，工资还没我高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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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强立刻不服气地反驳：“放屁！我那包吃包住，年底还有奖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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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哄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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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扫了一圈，发现坐在这儿的，有一半跟我一样，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，剩下的要么上了高中，要么去了技校。男生大多穿着廉价的夹克衫，女生则烫了头发，涂着鲜艳的指甲油，一看就是刚从城里回来的打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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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辰，听说你被厂里开除了？”同学丽莎笑嘻嘻地问，语气里带着点揶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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