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后会无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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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娜离开后的日子我像被抽走了魂。我整天在店里机械地收钱、补货，眼睛却总往电话上瞟。摩托罗拉的充电器一直插在插座上，可那个熟悉的号码始终没有打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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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十号这天，阿强带着阿红和几个泰美厂的女工突然推门进来。阿强还是那副瘦猴样，头发抹得油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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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老板，发财啊！"阿强嬉皮笑脸地拍柜台。我索性关了店，带他们去街头的川菜馆。圆桌上，水煮鱼的蒸汽模糊了每个人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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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小子女人缘可以啊。"我给阿强倒了杯酒，"厂里那些光棍要嫉妒死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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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红夹了块毛血旺，笑得见牙不见眼："我们把阿强当姐妹处的！"一桌人哄笑起来，震得头顶的灯泡直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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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强灌了口酒，突然正经起来："阿辰，我是真服你。我出来两年就知道当牛做马，"他比划着流水线动作，"你半年就混成老板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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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：“还不是为了你，我倒想在厂里打螺丝，当老板压力大得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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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接着问："你们几时返乡？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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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厂里今早放假了。"阿红掏出一沓硬座车票，"明天晌午的火车，都是川渝老乡，路上好照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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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强灌下一口酒，脸颊泛着红光："我们大年初八就回来上班，到时候给你带老家特产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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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咧嘴一笑："你们那儿是不是特产'锤子'、'哈皮'、'仙人板板'？我念出了几个李娜经常念叨的词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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