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大婚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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寅正三刻，更夫的梆子刚刚敲过第四遍，无边的墨色笼罩着整座京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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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府西偏院内，却是烛火通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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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嬷嬷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，隔着帐幔低声唤道：“姑娘，该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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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锦瑟缓缓睁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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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夜未眠，她的眼底不见丝毫倦意，只有寒潭般的清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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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这一刻起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战役，已然拉开序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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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我这就起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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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竹应声而入，躬身禀道：“姑娘，浴汤备好了，按宫中的规矩，用的是百花香露，加了辟邪的艾草与安神的檀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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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锦瑟起身，在柳嬷嬷的服侍下除去寝衣，步入内室巨大的柏木浴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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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热的水漫过肌肤，氤氲的香气将她包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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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浴焚香之后，天依旧黑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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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里派来的尚服局掌珍崔女官，已带着两名小宫女等候多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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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女官年约四十，五官清秀，神情温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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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见了程锦瑟，先行一礼，口中说着吉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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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婢恭贺王妃，愿王妃与殿下鸾凤和鸣，百世流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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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锦瑟微微颔首，在妆台前坐下，崔女官立刻上前为她梳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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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凉的梳篦穿过如云的长发，崔女官的巧手在发中穿梭，很快便满头青丝挽成一个繁复华丽的朝天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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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摇曳下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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