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青天大老爷！

落，冲刷着脸上的尘土，留下道道泥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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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旁的老伴，被这哭声感染，也终于压抑不住，发出一声悲切到极点的呜咽，枯瘦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，那攥着老伴衣角的手，指关节捏得死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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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嘴唇剧烈地哆嗦着，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，让他喘不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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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伸出那双布满老茧和青筋、此刻却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手，死死抓住了江昭宁的胳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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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力道之大，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的绝望和疯狂，指甲几乎要嵌进江昭宁的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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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书记……书记啊……”老人泣不成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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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的咸腥，断断续续地，却又带着一股倾泻而出的悲愤，开始了他的控诉：“是蒋文光……是那个挨千刀的蒋文光指使人干的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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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，喉头咯咯作响，手指紧紧抠进冰冷的瓦砾泥土之中：“我们……我们家在这块老地界住了……住了快三代人了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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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的目光，浑浊得如同积满泥沙的潭水，死死攫住那片只剩半堵残墙的祖屋地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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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曾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所在，如今只剩一堆碎砖烂瓦，像被野兽啃噬后吐出的残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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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干裂的嘴唇猛地张开，声音骤然拔高，尖利得如同生锈的刀片刮过朽骨，“政府要征地，我们也认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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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不是刁民，我们答应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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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那个蒋文光，他说得倒是很轻巧，‘先搬出去投亲靠友嘛，补偿款和新房子，等安排好了再说！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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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撕裂出来，“等？我问他，‘要等到什么时候？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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