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误解

“喊了不止一遍！难道我耳朵聋了不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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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头警察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古怪的弧度，那表情混杂着哭笑不得的荒谬，“他说的是‘去溪都’！不是‘吸毒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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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几乎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用力强调，“溪——都！去溪都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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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溪都是咱们这西南边上的一个镇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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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中巴是跑溪都的短途车！他是在——揽客！让人家去溪——渡——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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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他妈的在喊人去吸毒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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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家规规矩矩挣口饭吃，犯哪门子罪？你让我抓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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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猛地指向那个戴着手铐、自始至终蔫头耷脑、如同晒蔫了的菜叶般的年轻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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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一伸，重重扬起了这个年轻人的下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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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张年轻却过早被毒瘾和戾气侵蚀的脸，颧骨高耸，眼窝深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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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头警察的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如刀，“看见没？这家伙！身上藏了货的，才是我们刚摁住的毒虫！这才叫犯罪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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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问题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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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昭宁的脸“腾”地一下涨得通红，尴尬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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领头警察鼻子里重重哼出最后一道冷气，带着他的部下与人犯，在车水马龙的街角一闪，倏然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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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剩下江昭宁独自僵在原地，成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滑稽注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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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重又喧嚣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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县城的生命力在周围汩汩流淌——水果摊贩的叫卖、自行车铃铛的叮当、主妇讨价还价的洪亮嗓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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