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互殴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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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的东山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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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粘稠得像是凝滞的油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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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昭宁独自走在通往县委礼堂的梧桐道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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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，他将正式接过东山县县委书记的担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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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岔路口，一条狭窄的小巷如同城市皮肤上一道溃烂的伤口，突兀地横在那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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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口弥漫着一股混杂了劣质机油、汗馊和隔夜垃圾的浓烈气味，直冲鼻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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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子深处有异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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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昭宁眉心一拧，脚步不由自主地偏离了主路，转向那片阴影和噪音的来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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巷子深处，光线晦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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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头发花白、瘦骨嶙峋的老头蜷缩在墙角的阴影里，身上那件辨不出原色的油污围裙皱巴巴地裹着单薄的身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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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前散落着几件简单的修鞋工具，一只豁了口的搪瓷杯倒扣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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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痞子模样的青年围着他，像两头鬣狗在戏弄垂死的猎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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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染着刺眼鸡冠头，另一个剃着青皮，眼神里都淬着冰冷的恶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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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东西，耳朵塞驴毛了？聋了？”鸡冠头一脚踹翻了老头面前那只装着零钱的小铁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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硬币和几张皱巴巴的毛票“哗啦”一声滚出来，沾满了地上的黑泥油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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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涌上绝望的痛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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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佝偻着背，伸出枯枝般的手想去护住那散落的钱——那是他赖以糊口的全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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