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 一文不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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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塔从秘银镇回到青草海，从草垫子底下翻出几个果子漱漱口。龙的睡眠很频繁，特别是进食后或多或少都需要小憩一阵。毕竟体型和能耗在那里，她又不是□□喷气机，加上油就能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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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今晚她还不打算这么早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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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像一只大猫一样香盒趴在草上，聆听着周遭的动静，大概过去了一个小时，或者一个半小时，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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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前面的是一条猎犬，说猎犬算是抬举它了。这条老狗的皮毛倒戗，肩脊下塌，全身上下布满了带斑点的杂毛。一双畏怯的眼睛镶在丑陋的脑袋上，怎么看怎么不协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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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哼哼唧唧地嗅着地面，在距离万塔有半个山坡的位置站住不肯往前走。它的主人拍拍它，把它系在旁边的树桩上，独自一人朝着万塔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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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塔看着这个叫伊迪斯的女人解下挂在腰上的鹤嘴锄和火枪，双手空空地走到自己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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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短袖猎装，额头上的伤口也包扎过，整个人利索凌厉了不少，但那双眼睛里灰败的疲惫无法遮掩。一天之内经历了审判，反抗，对峙，伏击，她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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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塔展平翅膀，低下头，像看一只小动物一样看着她。伊迪斯的在那双酒色的龙瞳中看到自己的脸，她飞快低下头避开龙的注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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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还在这里。”她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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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一片是我的领地。”万塔用爪子点点地面，“‘这里’是我家的花园，我在哪里不需要花园里的小动物评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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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伊迪斯低声说，“我是说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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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在她的喉咙里卡了一下，她停了几秒才继续说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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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来请求您的，”她说，“我想请求您帮帮镇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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