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,我这就走了。”
他出了殿门,身后只跟了崔春良,提一盏犀角灯,身披月色融入漫漫黑色。
赵璟走后,鱼郦便坐了起来,万俟灿鬼鬼祟祟摸进来的时候正见她对着鎏金莲花烛台出神。
“你怎么了?”万俟灿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。
今日她当街吐血,瞧上去严重,但其实不过是清晨饮的那盏药在作祟。
万俟灿医术诡异,惯常爱剑走偏锋,道她只是给鱼郦除一除心火淤血,做得逼真些,省得那位精明的官家看出破绽。
她完全是多虑了,今日见赵璟的模样,活像丢了魂魄,再不似从前那睿智强悍滴水不漏的皇帝,而只是个即将失去爱人的可怜虫。
鱼郦偏头看她,烛影落在她的脸上,暗昧浅淡,显出几分忧郁:“想起白天时他拿着蜜饯朝我走来,我看着他的样子,突然有些恍惚,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?”
赵璟的皮囊生得极好,鱼郦自小看人先看脸,这些年见惯了各色郎君,也没有找出比他更好看的。
重逢后她总觉得他的那双眼幽邃冰凉,藏着许多残忍的算计,可是今日当他向她走来时,神色专注,目中清影无双,她才恍然想起,从前的这双眼睛是那么清澈如水,只容得下她,只有她。
万俟灿怕她不舍,试探着问:“你若是后悔了,也还有转圜余地,从今日起把药停了,我就说研制出了新疗法……”
鱼郦摇头。
怀念也只是怀念,是对过去的缅怀,不能挡住未来的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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